第二十章 夫子(2/5)
这才半年多的时间,胡夫子一下子像老了十多岁一样,虽然还是收拾的一丝不苟,但以前只是有点花白的头发,如今全都雪白雪白的,脸上也苍老了许多。
“夫子,您这是?”
黄麟担心的询问,老夫子家中怕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只是前段时间病了,这人老了,这一病,身体就不行喽。”
“嘿,老夫光顾着说话,快进来吧。”
黄麟对身边的下人吩咐几句,才拎着东西跟在夫子身后进门。
小院有些逼仄,但收拾的井井有条,还种了点小菜,只是空气中的药草味有点浓郁。
“爹,可是他们又来了?”
正跟在夫子身后打量的黄麟听到厢房里传出年轻人声音。
“是犬子。”
夫子回头跟黄麟说了声,又转回去高声道:
“乃老夫学生,你且安心休息。”
“兄长这是?”
黄麟更好奇了,药草味加上房内需要休息的年轻人,这是有伤在身?
“唉...”
胡夫子将黄麟引至厅堂,又亲自倒好茶水后,才将事情始末说来。
夫子如今五十有三,早年家境尚可,一心考取功名。
娶妻生子后,又三年,才考上秀才。
当时已是三十有二,又正值新皇登基,以为时来运转,一高兴,给儿子改了个名,名“魁”,夺魁之意。
只是那些年他一心读书,一家三口的开销支取全靠妻子维持,家中已日渐困顿。
而秀才这个身份,并不像黄麟想像的那样能让家庭暴富。
身份地位是有,但西安作为一府治所,举人都不少,更何况秀才。
所以他除了见官不跪,讼不受刑之外,也就免几人杂役和几亩田税这点福利了。
黄麟所知的地主商人将田产挂靠来避税之类的,那是举人才有的特权。
被科普吸收了新知识后,又听夫子继续讲道:
“不得已,老夫只能一边读书以望乡试中举,又给几户人家的孩子开蒙授学,勉强补作家用。”
夫子老眼望着门外,回忆过往。
“十多年间,乡试一直不中,倒是塾师有了些名声,成为几个大户人家的经师,家也搬到了城东。”
“可惜好景不长,魁儿母亲突遭恶疾,没多久就去了。当时有些心灰意冷,且魁儿已入蒙,便没再上门给人做塾师了,偶有学生,也是来家里求学,只是银钱少了些罢。”
“魁儿天份不错,去岁的院试中了秀才,老夫心结亦解,才去为你开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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