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梦(3/5)
“为世人生而害无辜性命,君子乎?”谢江齐步步紧逼,也有些怒意。
再看笃勤斋内那些生长于名门望族,自幼受着尊师重道的教养的大家公子,各个瞠目结舌,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看。虽说在笃勤斋,谢江齐和先生对峙的场景不少见,但以往谢江齐也只是稍稍反驳两句,并不多作辩驳,像今日这般咄咄紧逼的场面极为少见。
“草墩子”被谢江齐问至无言应对,眼睛圆圆地瞪着,张着口不做回答,胸脯一起一伏,最终气儿一松,败下阵来。“罢了,今日不与你争辩,改日再论。”“草墩子”挥挥手,脸上倒也没有几分羞涩。
谢江齐得意洋洋地仰起头,“先生所言改日,是哪日?”
“咳咳!”“草墩子”猛咳两声,待平稳下来,沉声道“无日。”
谢江齐知其不想再与自己对答,讪讪地坐了下来。身后季玏压低了声音唤了他两声,谢江齐回过头去,季玏笑着竖了竖拇指。谢江齐心中得意,朝季玏吐了吐舌头。
傍晚下了学,一蹦一颠地回了府,刚进门,却被管家秦伯叫去祠堂罚跪。谢江齐满心的欢喜顿时沉落,秦伯也没有说为何,谢江齐知道问也问不出个因果,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不痛快。
祠堂罚跪本为思过,可谢江齐不知自己何过之有,越想越是气恼。幸好也没有跪太久,便听见背后沉沉的脚步声,谢江齐倒吸一口凉气,挺了挺身子。
“让你跪省,可有悔悟?”谢梁沉声问道。说着,在谢江齐身边走过,直直的走向前面,转身,这才看向谢江齐,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让谢江齐有些胆怯。
好在,跟来的还有一人。
“可是又惹祸了?”谢江安俯下身来,轻声问道。
“没有……”谢江齐满腹抱怨地嘟囔着。谢江安跟来,在那个时而温和时而严厉得让人害怕的父亲面前,有这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大哥庇护,谢江齐自然安心了许多。除了这两个词,谢江齐甚至不能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这个完美得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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