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号的故事（1/5）

1号是谁？一号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他曾经有过一个的名字，好像是何什么进或者什么远来着，他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伴随着那个名字，是一段屈辱痛苦的往事，所以他本能的试图遗忘它，久而久之他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但他现在有了个新名字，1号或者说佛斯特（first），这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新人类的领航者，是第一人。

1号也曾经是个人，作为独生子女出生于普通工薪家庭的他，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直到他15岁之前，他一直是班上，甚至整个学校最杰出的学生。他拥有过目不忘的超凡能力，更是擅长绘画，音乐在内的多种艺术。

如果按照这样的轨迹线走下去，他注定会成为一名精英人士，也许会是科学家，也许会是艺术家。他的父母同样对他寄予厚望，他是他们的骄傲，更是逢人必夸的宝贝，他一直扮演着别人家的孩子的角色。

直到他15岁那年，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病了，他的大脑中多了一颗肿瘤。曾经有人说过，大脑是人类身上最神秘的器官，即使是现代医学对于大脑的运作依然属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为了治好他的病，他的父母散尽家财，但是显然的，现代医学对于他的病症一筹莫展。他成了个只会发呆的傻子，每天除了会傻笑以外，他什么都不会。仿佛他的所有智慧都在十五岁之前挥霍一空一般。

讽刺的是，他依然扮演着别人家的孩子的角色，但却是另一种寓意。他的父母曾经提起他时有多骄傲，如今就有多尴尬。

他成了周边家长们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认为这是揠苗助长的典型案例。只有每日夜晚暗暗落泪的母亲才知道他曾经是何等的天才卓越。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他能看，能听，能想，可是他不能说，他的大脑与自己身体的连接仿佛“卡”了，这让他像是被囚禁在腐朽躯体中的活跃灵魂一般。

他能看到那些假惺惺的问候带他出门的父母的人，他能看到那些人眼睛在划过自己时流露出的鄙夷之色，他们以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瞧不起一个傻子，其实他却一清二楚。他知道那些人只是为了看他出丑，只是为了在可怜的他身上，寻找他们的优越感。

他想解释，他想还击，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散碎而毫无意义的词句，只是平添了笑柄。

很快他的父亲放弃了他，打算将他送到某个医院做长期治疗，他害怕，他担心，他不想被遗弃在某个角落，他能想象到离开父母，他这样的人会受到怎样非人的对待。

所幸，他有一个坚强的母亲，她不愿意放弃他，哪怕那样做的代价是离婚失去自己的丈夫也一样。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母亲夜晚泣不成声时，艰难的伸出臂膀，给她一个拥抱，他好想告诉她自己的感受，可是他却说不出一句自己想说的话，话到嘴边却成了不知所谓的胡言乱语。

而母亲总能回报他一个微笑，并亲吻他的额头。